叫别个也真是叫不出口,这番话在一个孩子口中说出来,李覃不以为意:“你喜欢就好,我是来给老太太送药的,前些日子病了,怕过了病气,好了才来的。”每次来都说是送药,其实不过是个说辞。徐椀轻抚着腰间的锦袋,想了下:“其实我就是不明白,我爹还拖着我,姐姐是看中他什么了呢,要是别个,谁能这么上心!”李覃耳根发红,看着她无奈笑笑:“其实,赵大人当街救过我的,可能他是忘了,不过我一直记在心里,有你也没什么,就是续弦我也愿意的。”这还是个痴儿,徐椀看着她含羞带怯的模样,很是唏嘘。如果是她的话,不喜欢她的人,她多半也不会喜欢人家,扯了锦袋下来,她在手心揉了揉:“我知道落水时不是姐姐推的,我爹可能也就是不大想成亲,这样,我帮你约了他出来,你对她诉一诉衷肠,也别说送药的事了,就直白跟他说,他要是但凡有点心,以后我就帮你进了这个门。要是他真个没心,我看姐姐也别在他身上伤神了,可惜了自己。”这话可不像个八岁孩子说的,李覃怔住。徐椀举了锦袋,在她面前:“这个,我替你送我爹了,我带他出来听戏,剩下就看你自己。”李覃红了脸:“阿蛮,你知道的,其实我很喜欢你的……”徐椀看着她笑:“我知道,所以我肯定会尽心的,姐姐放心。”她两个约定了时间,这才别过。徐椀下车,桃儿就站了门口等她,这丫鬟也是老太太指了她屋里的,和春杏都是小小的脸,细细的腰,可见这老祖母真是恨不得让自己儿子日日都泡在女人堆里才好。晚上赵澜之回来以后,徐椀就吵着非要去看戏,他说让人带她去,她又不依,噘着嘴非让他和她一起。女儿可从来没求过他什么,受不住她可怜兮兮的模样,这就应了。一早起来,东宫告了假,早早就让人来叫徐椀。徐椀起身了,饭后,连忙让桃儿偷空去送信。出门之前穿了新裙,依旧抱了手炉暖在怀里,披了斗篷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,花桂又给她戴了兔毛的帽子,光露出一张小脸,略圆。徐椀对着镜子一顿照:“我怎么觉得这两个月胖了似地呢?”花桂在后面给她整理着斗篷帽兜,头也不抬:“圆润一些更可爱,小小姐一看就是个有福气的人呢!”好像真是长了些肉,徐椀左看右看,很是惆怅:“希望我能长命百岁,那样才算是有福气。”花桂在她后面直呸着:“呸呸呸,当然要长命百岁了,小小年纪说什么呢!”拾掇一番,带着花桂出门了。赵澜之在院子里等着她,徐椀偷偷把锦袋放了袖子里,和他一起上了车。街上积雪已经清理得干净了,行人也不少,他问她可要买些什么,她心不在焉地样子,就说什么都不要,和花桂靠了一起说着悄悄话。到了酒楼门前,赵澜之先行下车,徐椀飞快把锦袋塞了花桂手里:“记得我的话,一会儿上楼了,交给我爹,见机行事。”花桂当然是一口应下。下了车,早有伙计在门口迎候,赵澜之问了楼上雅间,刚好还有一间。徐椀先上楼观望了下,把亲爹骗进雅间之后,立即溜了出来。京都最繁华的街上,天香楼楼如其名,酒也美,歌姬也香,到处都是靡靡之音,对于徐椀来说,可当真无趣。眼看着李覃随后也上了楼,她走了最里侧的厢房外,抱紧了手炉,就倚着围栏上往下看。不想看见个熟人,二皇子李昇随后进门,他脚步匆匆,身边还跟着两个身穿官服的人。都不认得,才要细看,只觉后颈的斗篷帽子一动,有人直接把她拎了起来。徐椀啊的一声,只听房门一开,就被放下来了。她赫然回身,少年一身锦衣,正解了他身上斗篷,随手扔了小厮手里,淡淡目光在她身上一扫而过,顾青城略沉的眸子里,是她的影子。“这么好养,才两月没见就圆滚滚了?”往高了长天香楼里歌姬曼妙,客流涌动。徐椀躲了李覃,站了最里侧雅间门口,冷不防被人拎起,一把扔进了雅间。她站稳了,才一回头,就见着顾青城一身锦衣,正是打量着她。他身上也披着斗篷,一解开就扔了小厮来顺的手里,目光略沉,也是皱了眉了,说什么好养,圆滚滚的,屋里可热,徐椀还抱着手炉,浑身都僵住了。少年回身坐下,光那么看着她:“你在这干什么呢?身边怎么连个人都没有。”徐椀倒退了门口,往旁边指了指:“我爹在那头,我过去看看。”顾青城揉着额头,脸色略白:“你爹在这干什么?”她想直接就走,见他一脸疲色,站住了,还是解释了下:“约了个人,他那边说着话,我得过去,不然一会儿找不见我该着急了。”说着转身开门,身后人叫住了她:“站住!”吓得她不敢再动,顾青城脚步轻轻,慢慢踱了她的身后来,他一手按了她的帽子上面,兔毛柔软,就那么轻抚了两下,才是开口:“急着跑什么,说说,到底置什么气,怎地一直躲着。”徐椀当真是一动也不敢动:“我……我没有躲啊!”少年扳着她转过身来,她脸颊上的汗已经流了下来,他修长细指轻轻擦过,垂眸:“热出汗了?”救命的是她爹和花桂的呼唤声,外面长廊里都在叫着她。“阿蛮!阿蛮!”“阿蛮!”她赶紧探出头去,应了一声:“我在这里!爹!花桂!我在这里!”背后的人也推了她一把,这就走出了雅间。外面长廊里通着外面的风,一扑脸,才觉得凉了些,脸上热度也降了下来,那头的赵澜之和花桂大步走过来了,不过才一心安,眼看着自己亲爹的脸色,简直是青面阎罗了,又是忐忑。果然,不等到了跟前,赵澜之已是怒吼出声:“阿蛮!再胡闹打折你小短腿!”顾青城就站在徐椀的身后,淡淡地:“你干了什么好事,把你爹气成这样。”徐椀手一抖,手炉差点没掉地上。长廊的那头,二皇子李昇连着两个身穿官服的男人也上来了,李覃抹着眼泪匆匆下楼,正是擦肩而过,徐椀看得真切,李昇顿了足,回头看了一眼,才随即上楼。花桂在旁摇着头,对她无声传递着眼色。赵澜之一把拉住了徐椀胳膊:“走,跟我回家!”徐椀低着头,才要上前,后面衣领又被人拉住,顾青城扯住了她:“她怎么了?大冷的天,跑天香楼里闹了什么好事?”不等赵澜之答话,身后的李昇已到。男人看着这阵势,先让身边俩人进了雅间:“阿蛮干什么了?都围这干什么?”顾青城连忙见礼。赵澜之也是轻轻一揖,客客气气地。徐椀抬头,背后被少年推了一把,也连忙福了福。李昇定睛一看,她小脸都被兔毛裹着,白白净净的像个雪团子,可爱得紧,不由失笑:“怎的,阿蛮你这是坏了你爹的好事?我看那李小姐才下楼,你爹对你可谓上心,约莫用不了几个月,就要有娘了吧!”原本就是调侃着的一句话,赵澜之脸色已沉:“澜之家事,不劳殿下费心。”徐椀听着他的话,也觉得他调侃得过了,她才要上前走了,身后人影一动,顾青城不着痕迹地上前一步,遮住了她的身形。“二哥先进去,我送阿蛮先走。”当着孩子的面,李昇只淡淡瞥着赵澜之,并未为难:“去吧,快去快回。”说着,转身进了雅间。赵澜之已然转身了,花桂亦步亦趋地跟着,他实在是恼怒了,沉着脸脚步也快。
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,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。
相邻推荐:夏油君他为何如此 秀爷修真中(原版)+番外 年代团宠三岁半,人参野猪拌米饭 降谷成为剧本组后 协议结婚的老公突然变成了粘人精 大隋:我,杨广,又苟又稳 我靠原神马甲称霸名著世界 穿成救世主的我被迫修罗场 ( 圣斗士同人)一晌贪欢+番外 无处可逃[ABO] 伟大的5T5好像被渣了 [机甲]一夜穿甲+番外 一夜进化Ⅱ+番外 死遁后我成了黑月光 魔尊的棺材板压不住了 挺身而出 宝妻嫁到+番外 一夜进化+番外 擅长运动的九重同学 我在异界构建游戏再现华夏文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