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夕棠昨晚没住家里。”牧归泠眼底一片阴翳,“那明明是她的房子。如果需要一个人离开,也应该是我走。”
如果夕棠想要躲开他,牧归泠愿意保持足够的距离。
“这……”庄昊不知道怎么说。
“而且,她也不会跟我吵架。”牧归泠靠着椅背,无力地闭起眼睛。
如果夕棠愿意吵架,倒还好。
牧归泠有足够的耐性等她发泄情绪,然后再慢慢安抚。
偏偏夕棠性格温软,明明是个大小姐,却没有半点公主脾气。
无论遇到什么事,只有自己默默消解。除非气急了,否则绝对不会当面吵闹。
比如昨天。
牧归泠想要挽留她,跟她解释清楚,夕棠却逃开了。
即使夕棠没有逃开……
有什么用呢?
牧归泠暂时想不到合理的说辞。
“因为《悄悄》的事?”庄昊着急,顺嘴说,“你跟她说清楚啊,说歌是写给她的!”
“我怎么说?”牧归泠看向庄昊,眸色平静。
庄昊挠头,“坦白?说你对她一见钟情?”
牧归泠挪开视线,“哦,这是最不能说的部分。”
他龌龊的心思,不是用‘一见钟情’就能够美化的。
是觊觎、是贪图、是暗中窥伺的疯狂和想要占为己有执念。
——是无法宣之于口的丑恶。
十个小时航程后,飞机降落在地球另一端。时隔两年,牧归泠再次踏上自己成长的土地。
今天是工作日,牧归泠知道牧柏川是个大忙人,就没有把出国的事情告诉他,从机场直接打车回家。
结果刚走进牧家宅邸,就看见西装革履的牧柏川迎面走来。
牧归泠这两年都有跨年活动,平常牧柏川又抽不出时间。两个国家往返航程长达二十个小时,两父子很难见一面。
遥记上次相见,还是前年的元旦。
“好久不见,父亲。”牧归泠显然有些意外,“你今天怎么在家?”
牧柏川早年有从军的经历,身姿挺拔端正,眉眼之间一股正气,乍眼一看就是个可靠的男人。
跟轻浮妖孽的牧归泠,完全是两个极端。
旁边庄昊只一眼,就能看出他俩绝对不是亲生父子。
他没有回答儿子的问题,反问,“出什么事了?”
牧归泠轻笑一声,敷衍道,“没事不能回家吗?”
牧柏川虽然与养子相处机会不多,却也算看着牧归泠长大成人,相当了解自己的孩子。
“如果没事,你不会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,带着这种表情回家。”
牧归泠被他彻底看穿,收敛笑意,垂眼叫了声,“爸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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