笑意渐渐收敛于眼底,只剩下嘴角还勾起清浅弧度:“夫人如此善解人意,又识大体,得妻如此,夫复何求!”宋吟晚切切实实能感觉到他此刻心里的欢喜,皆因她一句话。脑海里不合时宜冒了‘狼狈为奸’这几字,轻轻一咳,“只可惜,这次又让他逃脱。”“裴徵是戌时离开酒楼,酒楼伙计还有许多在场能证明,而王秉正的随从说在那之后没有外人进过,那王秉正死当是死在裴徵离开前。”宋吟晚沉于案子,意在还原,“伙计从外面看到的投影,可以是纸片也可以是堆做的假人,烛光投照的只是轮廓。”“要么,是舞姬听命于裴徵。要么,是随从说了谎。”话音刚落,便有一道清润男声接了话。“那两名随从是半月前招募入府的,在大理寺审讯结束后就离了王府,去向不明。”一玄衣朝服的年轻男子捂着眼从外推门而入,然而两指间缝隙露出的眼睛睁得大大的,全然是毫无诚意的‘非礼勿视’。宋吟晚被这突然闯进来的人惊了一跳。那人自顾熟稔坐了封鹤廷旁,隔着座朝宋吟晚作了一揖:“嫂夫人好。”宋吟晚更是诧异,“……我都没出声。”不至于扮相这么差罢?思忖着,就不由地横了封鹤廷一眼,都是他好端端的不知抽哪门子,让宝衣阁依着她的身量定制了好几身男儿装束,将她的一时兴起变了另一重味。果然,就听他道:“我朝民风也不算严禁,为何偏生就有姑娘家作儿郎打扮,还觉不会被人发现?是何癖好?情趣?”“……”封鹤廷同宋吟晚道:“这是新上任的大理寺卿于直,时年二十八,尚未娶亲。”后四字似乎有刻意咬重之嫌。“此言差矣,是我无意娶。”于直辩驳,又瞥了宋吟晚一眼。“我志在世间无冤案,又岂是红颜白骨。”这是……娶不到罢。宋吟晚在心底暗暗补了句。不过因外人在,识趣地不再多言,留待封鹤廷同于直二人探讨几个案子。端庄贤良。半刻后,宋吟晚的耳根开始泛红。小拇指被旁边那正认真分析的男人勾住,一心二用,嘴上条理分析同手上的一个没落下。宋吟晚想抽回,却不敢惹出动静,怕了于直的洞悉力。随时会被发现的羞耻之下,却也诡异暗生了几分旖旎刺激。于直忽而道:“对了,还有王秉正那案,丰乐楼里的布料毯子俱是有人来收去浆洗,并送来晾晒干的。那日比寻常晚了一个时辰,是在亥时。”宋吟晚兀的蹙眉,布帛垒在一块,不管是运送什么都不容易被发现。藏的也极可能是……舞姬?封鹤廷:“查案这等辛劳事乃于大人分内,无需夫人费神。”遂拉着宋吟晚起身。“话不能这么说,这阵来三皇子那案尽是我一个包了善后,你哪日不是早早回府陪嫂夫人去。这事,怎就不能是你来。”“我还有更重要的事做。”封鹤廷神情沉肃几许,拍了拍他肩膀如托重任。“纸终是包不住火的,你只要用心,就一定能让真相大白于世。”“那我再多派些人手跟着裴徵和他底下那些。”封鹤廷‘嗯’了一声,带着宋吟晚离开。临到门口,宋吟晚回头看了眼斗志昂扬的年轻人,不由想今个四叔带自己出来的目的……不简单。——是夜,暗无星光。大理寺牢狱外,一只寒鸦蜷于枝头,与黑暗近乎融为一体。全京城都知道,只要进了大理寺,哪怕是只蚊子也别想全须全尾的出去。即使白日里,这儿也是阴森可怖。一到了夜,阴凉寒湿,总让人有一种身在阴司的错觉。牢笼里的男人囚衣褴褛,披头散发,蜷靠着墙半睡半醒。原来睡觉的干草铺上面一滩可疑液体,充斥着一股子难闻的尿骚味。甚是狼狈。几个狱卒巡查完了夜,凑到了一起。当值共四人。当然,大理寺的外自然还有更多把守的。这四人负责的仅是内里的安全,正因着外头的戒备森严,里头反倒不需太多的人。没过多久,一名带璞头的伛偻老妇提着大食盒走了进来,“老婆子给各位爷送烫酒和小食来了。”“总算是来了,这夜里寒飕飕的,就差口热酒喝!”狱卒里头最年长的接了酒,立马分了碗给兄弟几个满上了。“那今儿就承头儿的情了,这酒真带劲儿!”“咱哥几个跟那小子熬鹰似的,眼看着也就快了。他爹王秉正一死,那小子知道自个的后路没了,又不是个傻的,投靠了于大人兴许还能保他条命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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