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宫嘉立刻站起身,想要将狐裘归还,这样一个身份贵重的人,她不能和他有任何交集。
朱黎以为是自己的逾矩吓坏了女子,连忙恭敬行了一礼,抱歉道:“姑娘切勿责怪,在下并无恶意,只是见姑娘独自坐在雪中咳嗽,穿得又这般单薄,所以才将狐裘解下让与姑娘。”
对于朱黎,南宫嘉其实是有一些了解的。她幼时常常虽祖母进宫,有几次在皇后的宫中见过朱黎几回。
朱黎从小待人便谦恭,那时她还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,朱黎也不过十二三四,他的性子却已非常谦和沉稳,作为皇后唯一的皇子,从小便被寄予厚望,经常被关在书房中学习经文和皇室礼仪。
每次相遇,朱黎总是规规矩矩叫她一声“嘉妹妹”,她也恭恭敬敬回一句“黎哥哥”,问候过后,朱黎继续回书房温习功课,她便带着同行婢女在院中踢毽子、荡秋千玩,两人再无其他的交流。
幼时的南宫嘉性子活泼,甚至可以说有些骄横,她总觉得这位“黎哥哥”闷得很,不好玩。
有一次,她正和婢女玩躲猫猫,调皮的她竟躲到了朱黎的书房内,正撞上朱黎一人在桌案上羡慕的神色,她便知道,朱黎的日夜勤读、时时刻刻循规蹈矩亦并非自愿。
后来祖母去世,南宫一族和徐氏后族在朝堂多有冲突,她也无法再随意进宫,便再也没有进宫见到过朱黎。
一晃这么多年过去,朱黎的眉眼已经彻底长开,也许从小便关在书房中苦读学习,他神色温润中总夹着些忧郁。
见她兀自发呆,朱黎又开口:“姑娘?”
“多谢公子的狐裘,我……”南宫嘉正要表明身份,见朱黎并未认出自己,又改口道,“我是林将军府的婢女,今夜正好不当值,本想出来闲逛逛,却想不到在此遇到了公子。”
夜深人静,男子解下狐裘让与女子,南宫嘉不会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。
她故意隐去自己的真实的身份,是为避免麻烦。故意称自己是将军府婢女,是因为知道,一个卑微的婢女身份,足够让朱黎放弃其他多余的念头。
果然,朱黎神色淡了下来,指着不远处将军府的后门,说道:“既如此,外面雪大又冷,姑娘还是早些回将军府里避避寒吧。”
*
日子过得飞快,一月已经过去。她昨日收到初织的来信,母亲与族人们已经安全到达西北,这一路上并不太平,处处危机四伏,可每次兄长只要亮出一块腰牌,就会忽然出现几十名黑衣护卫,那些黑衣护卫个个都身手不凡,不过几个来回就将所有的偷袭者节节败退。
初织只是一个婢女,南宫昊自然不会透露腰牌的来历,这封书信几经辗转,在路上并不十分安全。
南宫嘉将信看了一遍又一遍,每当看到遇袭之处,心还是会忍不住纠起来。索性兄长颇有能力,竟不知何时召集了这些高手,才化去了流放之路的重重凶险。
她将信小心地放入妆台的暗格,又拿出上次徐如意给的药瓶,从里面倒出最后一粒丸药,就着茶水喝下。
说来也奇怪,这丸药本就是活血通经,催妇人下带的,可这一个月服下去,除了脸色红润了些外,竟没有其他任何的感觉。
何时才能真正血崩死遁呢……算算日子,今晚朱域应该回来林将军府,如果正好在他面前上演一场生死相别,那就再好不过了。
正想得出神,忽然院门外传来低低的呼唤声。南宫嘉往左右一看,莫檀去了后厨房端一早就煨着的燕窝,莫桑上次受鞭刑还没好全,这个时间应该是去换药了。
后院之中,只剩下南宫嘉一人。她再三确认没有其他人,连忙轻手轻脚地走到院门,问道:“你是谁?”
那人见南宫嘉回应,语气松快起来,从门底下的缝隙中递过来一包药:“南宫姑娘,这是小姐吩咐奴婢拿给您的药粉,今夜用热水冲服,一个时辰后必定血崩,到时小姐会将你的‘尸体’送到城外的庄子上。”
南宫嘉忽然就认出了那婢女的声音,这是徐如意的贴身婢女玲儿。她连忙弯腰接过药包,正要问问到庄上后该如何,身后却传来莫檀的声音:“小主?”
南宫嘉连忙将手中的药包藏入袖中,回身镇定地笑道:“我看这门被风吹得一摇一晃,吵人得很,便出来看看。”
莫檀并不怀疑,只觉得今日的南宫嘉比平时亲切许多,连忙拿出狐裘,将她捂严实:“小主要关门,也要顾虑着身子些,这几天泡温泉好歹调养过来一些,切莫再受寒了。”
南宫嘉的心思全部在着,她紧紧捏着袖中的药包,手心微微出汗。过了今晚,她就可以自由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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